美媒文章：没有哈佛，美国还能是大国吗？

发布时间: 2025年06月26日11: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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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消息网6月25日报道美国《外交政策》季刊网站6月10日发表题为《没有哈佛，美国还能是大国吗？》的文章，作者是该杂志专栏作家霍华德·弗伦奇。全文摘编如下：

几十年间，哈佛大学在美国文化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以至于人们很容易将其视为现代大学的典范。

然而，尽管这家机构享有盛誉，但世人所知的哈佛大学其实是一个相对较新的产物。即使到了19世纪，哈佛大学仍是一个枯燥乏味、采取死记硬背式教学的地方。尽管哈佛因国际学生群体和所谓对多样性的过度强调而遭白宫抨击，但其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都由盎格鲁-撒克逊人主导，对犹太裔申请者持怀疑态度，而且几乎对非裔美国人关闭大门。

这些细节均摘自威廉·C·柯比所著《思想帝国：创建现代大学，从德国到美国再到中国》。柯比曾担任哈佛大学文理学院院长及哈佛商学院教授。这部精彩作品的核心观点是：“一个持久繁荣的国家通常不会拥有糟糕的大学。”正如书中所暗示的，哈佛大学当前的卓越地位——以及美国领先于世界的大学体系——都不是理所当然存在的。

柯比此书写于特朗普对美国大学全力发动攻势之前。这一事实更加使人感到美国在世界高等教育领域的地位并不稳固。随着特朗普政府更努力地对哈佛大学施加前所未有的政治控制力度，美国能否维持其国家财富与实力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

“现代大学”源自欧洲

正如书名所示，柯比的著作追溯了当今大学从欧洲起源到未来前景——可能在中期甚至短期内被中国主导——的演变历程。

欧洲发明了我们所熟知的大学。新的教育机构首先在博洛尼亚、牛津、萨拉曼卡和巴黎等城市出现，随后扩散至整个欧洲大陆，最后才在世界其他地区发展起来。

然而，柯比所认为的现代大学起源于德国。柏林大学(现柏林洪堡大学)自19世纪初便确立了标准，而全球其他地区直到20世纪又过了很多年才拥有与之相当的标准。德国的大学，尤其是柏林大学，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它们摒弃了迎合“面包学生”(即功利主义者)的陈旧传统。他们认为，大学的任务应该是对完整人格的心智培养，而非狭隘的、以特定目的为导向的教育。这一目标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将人文科学作为本科教育的核心来实现的。

柏林大学还有另外两个新特点。一是研究与教学的结合，即要求教师不仅要授课，还要在各自领域积极创造新的知识。此前，大多数教授只讲授相对固定的课程，要求学生掌握过去的知识。

柏林模式的另一个支柱，也是在今日之美国影响力最大的原则，是政治自由与学术独立。柯比写道：“教学自由与学习自由成为从根本上相互交织的原则。国家对大学的作用是保护而非妨碍其自由。”

凭借这些支柱，德国大学成为现代科学研究诞生的摇篮。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三分之一的诺贝尔奖属于德国，其中一半由柏林大学一家获得。正如已故的知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莱希所写，德国“如果不是代表进步，那就什么都不是”。

在哈佛大学，德国的影响可以追溯到19世纪初，当时哈佛大学派一名学者到哥廷根进行深造，然后聘请了他。这为许多美国学者树立了典范。

在1869年至1909年查尔斯·威廉·埃利奥特担任校长期间，哈佛大学开始了真正的转型。在就职典礼上，埃利奥特宣布了哈佛大学应努力实现的一些目标，此后该校一直与这些目标紧密相连。他公开承诺要提升这所大学在所有学科领域的学术地位。他基本上实现了这一目标，部分原因在于他建立了文理学院，授权设立学术部门，并允许本科生选修课程——所有这些都效仿了德国模式。

美国大学崛起之路

在20世纪美国高等教育跃升至全球领先地位的同时，德国大学逐渐被纳入一个追求全球霸权的国家项目，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它们几乎完全落入纳粹国家的控制之下。这使它们走上相对衰落的道路，至今仍未完全恢复。与此同时，美国高等教育从德国的自我毁灭，尤其是从德国对犹太人的迫害中获得巨大利益。逃亡到国外的知识分子在从科学到艺术的各个领域提升了美国人的心智。

随着20世纪的历史不断演进，美国崛起中的大学体系与日益强大的国家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变得愈发明显。

柯比在讲述中提到，正是1933年至1953年担任哈佛校长的詹姆斯·布赖恩特·科南特引领这所大学走上成为顶尖研究型学府的道路。科南特在就职典礼上宣称：“如果我们在大学的每个院系都拥有可以聘请到的最杰出的师资力量，那么我们就无需为未来担忧。”确实如此。根据一项关于研究生院学术排名的研究，从1925年到1982年，没有一份排名将哈佛大学列在全美第三名以下。

在科南特任内，哈佛大学还积极参与美国对德国和日本的战争行动。柯比写道，这所大学“对美国国家使命的认同感日益强烈”。

尽管科南特取得诸多成就，但柯比认为，哈佛大学能够变得像今天这样看起来在美国社会中无处不在，这份功劳当属任期距今非常近的校长尼尔·鲁登斯坦。在20世纪90年代鲁登斯坦的任期内，哈佛大学的捐赠基金翻了两番，到20世纪末达到192亿美元。该校利用这一财务实力向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周边地区扩张，例如在奥尔斯顿建设新校区和先进的研究设施。

然而，哈佛大学今天的境遇，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岌岌可危。自特朗普第二任期开始以来，他已削减了对哈佛大学及其他高校的联邦拨款，威胁要取消对这些机构的认证，并破坏学术独立性和外国学生招生工作，尤其是对中国学生的招收。特朗普政府还暗示将采取其他激进措施，包括对捐赠基金征收高额税收。（编译/卿松竹）

《思想帝国》一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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